楚晴停止了回忆,喃喃地说:“对不起,妈妈。对不起,爸爸。”
楚晴端起面前那杯发白的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唔…有点难喝呢…”楚晴吧砸吧砸嘴,虽然嘴上说着难喝,但脸上仍有一丝淡淡的微笑。
“终于解脱了。”楚晴小声地说了一句“妈妈,我来陪你了。”楚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准备迎接死亡的降临。
渐渐的,楚晴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一股非常强烈的睡意席卷而来。就在楚晴刚闭上自己的眼睛的时候,
“砰!”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踹开了,紧接着进来了一道黑影,冲到床前抱起了楚晴,被人抱起的楚晴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想看看是谁,可是他做不到,上下眼皮就像是粘了胶水一般牢牢的合在一起,楚晴还是睡了过去。
……
次日,太阳升起,阳光撒遍每一个角落,但有些阴霾,是阳光所不能抹除的。楚晴正紧闭双眼躺在病房里,外面传来争吵的声音。
“最好的医院?连这都救不了!你们还能干什么?”一个西装男人愤怒的大喊,不用猜,这位就是楚晴的爸爸楚雄。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服用过量安眠药,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救回来,更何况这是个小孩子,还请您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另外,请您不要大声喧哗,其他病人还要休息。”一名女医生说。
“我*****,老子***管你,我儿子要是出点什么事,***拆了你们这破医院!”
“这位先生,我们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只能看你孩子的造化,如果你再出言不逊,我们有权叫保安把你赶出去。”
“叫,你***倒是叫啊,救不回来我儿子,你们全**给我儿子陪葬!”
“呵,能把一个这么小的孩子逼到吃安眠药,没少虐待孩子吧?在这假惺惺什么?”在旁的男医生挖苦道。
“你!”楚雄挽起袖子冲到男医生跟前一拳重重地打在他的鼻梁上,男医生应声倒地,眼镜也从中间裂开,鼻血不断地从鼻子里流出来。
“你敢打我?”男医生捂着鼻子瞪着西装男,随后大叫:“保安!保安!把这个人赶出去!”
楚雄坐到男医生身上,准备暴打他,手还没落下,身后的声音让他的拳头停住了。
“爸爸…”一道很虚弱的正太音传进了几个人的耳朵里。
两名医生看向楚雄身后站着的人,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而楚雄仿佛被定住了一样,一手抓着男医生的领子,一手成拳停在半空,动也不动一下。旁边赶来的保安看到这奇怪的一幕愣住了,不知道该干什么。
“爸爸。”楚雄身后又传来一声。楚雄动了,他机械一般转过自己的脑袋,看着自己身后的人,楚晴。
楚雄直接扑了上去,紧紧搂着楚晴,像失了魂一般嘴里不停呢喃着“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对不起你”。楚晴被搂的喘不过气,艰难地吐出一句:“爸,先松开我,喘不过来气了。”
楚雄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紧紧搂着楚晴,楚晴加大音量又说了一遍,楚雄才像梦中惊醒一般,稍微轻了点,但是却没有松开。
“这不是幻觉吧…”楚雄望着楚晴哑着嗓子问。
楚晴没有说话,而且点了点头,然后用力掐了自己的爸爸一下。
“嗷!”楚雄吃痛叫了一声,然后搂着楚晴说:“上天保佑,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爸爸有多担心,你出了事爸爸怎么办?答应爸爸。”
“嗯。”楚晴回了一句,因为此时的爸爸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丝毫让他感觉不到冷漠,这种巨大的差距让楚晴一时间不知所措。
“奇迹啊…”那两名医生在旁边发出惊叹的声音,保安还是一脸懵地拿着警棍站着,看看医生,看看楚雄父子俩。
楚晴看着爸爸,感受着多年未曾感受过的温暖的感觉,看着爸爸比之前沧桑了很多,邋遢了很多,鼻子突然一酸,一种名叫愧疚的感情在心里蔓延。
“爸!”楚晴大叫一声,扑进了楚雄的怀里哭了起来,他万万也没有想到那个多年不曾关心过自己的男人为了自己居然会这样,楚晴心理防线在此刻彻底被击溃。
“乖,不哭,爸以后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了。”楚雄很自然地用袖子抹掉自己脸上的泪珠,看着楚晴温柔地说。
楚晴抬头看着楚雄,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我睡了多久?”楚晴突然问了一句。
“没多久,没多久。”
“多久?”
“一晚上。”
“说实话!”
“51个小时了…”
“我是不是差一点醒不过来?”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醒过来就好。”
楚晴也不再问,反手紧紧搂着楚雄,把头埋在楚雄的胸前,感受着楚雄的温暖和心跳。良久未言。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小朋友,你是怎么醒过来的呢?昏迷的时候你又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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